第14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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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好像在对抗着什么。是这场大雨，这个冷漠的、无视她的街区，还是比这些更为庞大的东西。让他们都无能为力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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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雨水里，她身上有一种摧枯拉朽的力量，他着迷地盯着，不能移开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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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为何，这个红灯的时间异常漫长。司机在前排咒骂了两声，随后小声说了句“对不起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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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静尧说“没事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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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女孩，渐渐也失去了力气，像一团流沙，滑到了地面，徒劳地倚在门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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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竟觉得有些惋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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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楼的窗帘动了动，似乎还有其他人在偷看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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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即，门被推开了。一个凶巴巴的英国男人吼了她一句，将她推下台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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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阶不高，但她还是狼狈地踉跄几步，最终跌倒在地，溅起一地的水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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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在这个时候，红灯结束了。司机长舒一口气，将车子重新发动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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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飞快地开过了这个街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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轮胎溅起更为激烈的水花，像凶猛的獠牙，恶狠狠地扑上跪坐在街边的女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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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晃而过的车窗里，她被脏兮兮的水花淹没，竟还是一动不动，仿佛变成了这死气沉沉的街景的一部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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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始终记得，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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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皮肤很白，面孔很美丽。在滂沱的大雨里，他们短暂地对视，她的眼神暗淡无光，仿佛在他面前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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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只垂下脖子的天鹅，在死水里对他唱出挽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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