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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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羚怔了怔，突然明白这场戏的意义：周竟一直都知道，他愿意让警官杀死自己。这是他为自己设定的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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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觉得金静尧真是像个笨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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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遍遍地告诉她，周竟是疯子，他有多坏、多危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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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重新回到片场，他唯一敢对她做的事情，只是主动把枪送到她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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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见过这么笨的人。除了拍电影什么都不会。不会说话，也不会挽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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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黑暗中，黎羚沉默地用手指抚摸着金静尧湿润的眼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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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丢开了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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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有几秒钟，金静尧完全是愣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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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捧住了他的脸，用嘴唇碰他的眼皮，再一点点地往上，像在亲吻一座冰冷的雕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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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主动吻他。他的心怦怦跳着，因为美梦突然成真，而更怀疑是一场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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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下头，撬开她的嘴唇，用力咬下去。他觉得太幸福，幸福的尽头就只剩下恐慌，不真实的、患得患失的恐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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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毫无章法地、没有任何技巧地吻她。或许比起接吻，更像是在互相地撕咬。莽撞，凶狠，像啮齿动物一样标记，扯下彼此的皮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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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黑暗里，他们共同看到巨大的神像跌落悬崖，被汹涌的海浪吞噬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