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饕餮纹

幽光中诡谲转动，竟与冰棺女尸空洞的眼窝相对。青铜灯盏的火苗倏地暴涨，在冰墙上投出扭曲的兽影。

沈含锦的瞳孔骤然收缩。系统光幕炸开雪花纹路，前世实验室的景象与墓室重叠——三十六具培养舱里的克隆体正隔着冰棺与她四目相对，每具尸体心口都烙着与此刻相同的饕餮纹。培养液里悬浮的玉屑，分明是此刻正在她胃里翻腾的陪葬品。

地宫突然剧烈震颤。沈明珠的珊瑚步摇穿透冰雾，鎏金裙摆扫过之处，冰棱皆化作淬毒的银针。“姐姐好生贪嘴。“她指尖琉璃镜折射冷光，镜面浮现出三百童尸手捧玉玺的幻象，“连祭品玉都敢吞？“

沈含锦反手熔了青铜雁鱼灯，滚烫的铜汁泼向镜面。热浪蒸腾间，她看见镜中映出的真相——冰棺女尸腐烂的指节，正攥着半块与她颈间相同的鎏金长生锁。铭文在高温下显形：“永昌元年七月初七，双生子祭山河社稷...“

“原来我才是...“她踉跄着去抓扶钰的剑穗，流苏却绞住腕间红绳。黑血混着玉屑呕出，系统警报响彻脑海：【脏器衰竭倒计时：00:59:59】

扶钰的剑锋割破掌心，将染血的长生锁按在她心口。鎏金纹路遇血即活，如同藤蔓顺着肌肤纹理攀爬成完整的山河舆图。“咽下去。“他咬破舌尖渡来混着桂花糖的血，龙涎香裹着铁锈味冲入喉管，“本王的命，轮不到阎王收。“

饕餮纹自二人相贴的唇齿间蔓延，所过之处冰棺尽碎。女尸腹中滚出玉玺核心，沾着二十年前凝结的冰血，恰好补全冰墙星图缺失的西北角。三百六十五枚青铜铃无风自响，每声铃音都震落一片刻着生辰八字的冰晶。

“江山分你...“她将玉玺塞进扶钰染血的掌心，指尖划过他腕间跳动的经脉，“命得给我留着...“

地宫崩塌如末世降临。沈含锦被拦腰抱起时，瞥见冰层下三百具童尸——每具都攥着块雕花桂花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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