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：枕边刃

烛火在青铜朱雀灯盏里爆出第三朵灯花，沈含锦盯着扶钰溃烂的右手。药膏裹着黑红血水从纱布渗出，在云锦被面晕开曼陀罗状的暗纹，像极了前世实验室打翻的汞制剂在培养皿中蔓延的毒菌。

“疼吗？”她故意用银簪尖挑开绷带结，簪头雕着的并蒂莲暗格渗出冰蓝色药液，“臣妾新制的鹤顶红膏……”

扶钰的雪发扫过她手背，金褐异瞳在暗处泛着磷火般的幽光：“娘娘若想验伤……”玄铁镣铐突然从床柱弹开锁住她脚踝，“该验这里。”溃烂的掌心贴上她后颈，混着龙涎香的腐肉味刺入鼻腔。

沈含锦的犬齿刺破舌尖。血腥味中，系统光幕闪烁：【检测到河豚毒素扩散，浓度1.2mg/kg】。窗外忽起狂风，卷着招魂幡的铜铃声响破窗而入，扶钰的瞳孔骤然紧缩成兽类竖瞳。

“闭眼。”他雪发绞住鎏金床柱，发丝间冰晶凝成八卦阵，“有东……”

剧痛突然扼住咽喉。扶钰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她颈间动脉，眼底猩红如浸血：“为什么……不救我……”指腹茧子摩挲着陈年剑伤，那里正渗出与溃烂右手相同的黑血。

沈含锦的指尖摸向枕下毒簪。簪尾机关弹开的瞬间，淡蓝药液顺着血槽注入他腕脉，却在触及皮肤时凝结成冰。系统提示音炸响：【解毒剂失效，启动基因修复程序】

“心俞穴……”她喘息着调整角度，簪尖刺破自己指尖，“换血剂量……”

扶钰突然松手，溃烂的右手攥住簪尾。解毒丹的清香混着血腥炸开，沈含锦趁机翻身压住他，簪尖抵住心口同命锁的烙痕。鎏金纹路遇血泛光，竟浮现出微缩的楼兰地图。

“王爷梦魇时……”她舔去唇边血渍，尝到冰髓的寒意，“可比平日坦诚得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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