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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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，楼底响起一阵脚步声——短促、有力、急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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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栋楼临近拆迁，住户早已搬空，凌霰曾开玩笑说自己是钉子户，此时此刻，不该有人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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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浔安脑海里闪过一些案件分析片段，有些凶手作案后会折返现场打扫证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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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觉不妙，一把将瘫软在地的女孩抱起，飞奔上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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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顶空旷寂静，时间凝滞。远处金乌坠西，云霞似血，只一会儿，光线陨没，夜幕降临，晚风穿耳过，没有一点温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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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顶喘息声粗重，凌霜嘴巴被他紧捂着，没法说话，泪水不断落在他的手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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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浔安回神，松开她，女孩缓缓瘫坐在地，抱膝呜咽：“周浔安，我哥他……他……”她说不出那个死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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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怕，警察马上来。”他蹲下，轻拍她后背，似在安慰，又像旁的，声音很轻，像是一串断线的鱼漂，她闻声抬头，终究没能看清那张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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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境后半段，破碎错乱，许多人上来围观拉扯，白色裹尸袋、黄色警戒线、黑色相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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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血泊里的尸体，渐渐变成周浔安还有她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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噩梦被一声惊雷打断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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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……哈……”凌霜掀开眼皮，大口喘气，窗外暴雨倾盆，屋内绿光萦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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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半分钟时间，她才勉强将神智拉回现实，心悸未退，身体处在短暂的“鬼压床”状态，脚趾和手掌微微发麻，胳膊和腿均不能动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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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内冷气不甚凉快，后背被汗水浸透，嗓子干疼灼烧，她自嘲般地想，现在她不是尸体，而是一尾搁浅的鲶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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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霜努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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