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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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喜欢听钢琴曲，他觉得单调重复的旋律无趣、催眠，但是如果她喜欢弹，他愿意陪她去听三个小时的音乐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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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喜欢等日出，但是如果她喜欢，他可以推掉工作，熬夜陪她去山顶看日出。尽管他已经加了一天的班，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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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聪明、斯文、内敛，什么都没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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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知道她能看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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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，先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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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启明揽过她肩膀，把人带到自己身边坐下，陈尔给她倒了杯上好的黄山毛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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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棠捏着白瓷杯壁，手指细长好看，但关节比寻常女生稍大些，指尖也有多年弹琴留下的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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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垂眼往下瞧，桌上摆着拟好的合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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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局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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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那么快进入正题，照例是一片太平的寒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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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棠不喜欢费心力的无意义社交，但是她也不会没眼色地大大咧咧开口问“别浪费时间了能不能快点签呢”，这种小片段她在脑子里爽一下就够了，面上该笑还得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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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启明把书面合同推到她面前：“合同我叫吴律做了部分修改，你再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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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甘棠没推辞客套，抿了口茶，吞下些许苦涩，翻动纸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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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包厢内的有三两的交谈声，其余就是纸张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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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版合同她早已找律师看过，内容与细节基本了解，大致无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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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在最后，她眉头轻蹙，因深觉荒谬而面露疑惑：“里面多的东西，是……甘氏的股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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