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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良友后来当着他的面把小时候他看的那些书全部烧了,骂他不要痴心妄想,不如早点辍学去打工,骂他狗东西永远也不会有出息……
那些书籍曾经被他当成朋友和玩伴,不知是死期将至掉眼泪所以受潮了还是怎么,烧出来的浓烟是黑色的,袅袅升上天空,像呕出一口积郁已久的怨气。沈洲攥紧拳头,指甲抠成坎坷又崎岖的刀锋,划破皮肤,血染红了指尖,疼痛钻心。
他觉得自己也被烧掉了,就剩点灰烬,只有一小撮,等哪阵风一来,一吹就散了个干净。
这种感觉在他生病发烧,躺在学校宿舍里动弹不得的时候尤为深刻。
他的胃口很懂事,在各种克俭下缩小成了两口就能吃饱的状态,但身体早已枯如朽木。
某天晚自习淋了场大雨,沈洲第二天直接起不来床,被褥像火炉,他觉得自己正在经受炼化成灰的煎熬。
早上的作息铃打响,以往最早起床洗漱的沈洲半天没有动静,室友们窸窸窣窣先后都收拾完了,到最后关门的那一刻也没人过问他一句。
昏沉的感觉犹如巨大的旋涡,要将他卷进万丈深渊,搅碎成泥。沈洲有些遗憾,早上的第一节课是语文,可他去不了了。
时间片刻不停地往前走,囫囵过去也不知道几点了,宿舍楼早已人去楼空,静得针落可闻,心跳声如擂鼓,沈洲觉得自己要死了。也许上一秒已经死了,也许下一秒马上就要死了。
跟之前站在教室门口看沈良友在家长会上发疯时一样,他可以在自己的生死面前置身事外,觉得怎样都无所谓。没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去死,也没什么理由必须要活着。日子得过且过,多一天少一天都不会有区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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