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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巧巧偏头避开,一粒粟米黏在汗湿的额角:“康婶瞧这籽粒,王掌柜说是新育的良种。“她拈起颗滚圆的粟米对着夕阳,“若是间作山药,垄沟得再深三寸。”
康婶枯枝似的手指点着晒场边堆成小山的农具:“要老身说,种粟米就够折腾,偏还要掺和山药……”话到此处突然噤声,眼神往东屋飘去。
余巧巧腕间的银镯磕在陶瓮沿上:“相公又不在?”
“晌午扛着药锄出的门,这会儿也还没回来。”康婶扯着围裙擦汗,忽见余巧巧指尖沾着的粟米粉簌簌而落,“哎哟这指甲都劈了!仔细劈着肉,快让老身来。”
“不妨事。”余巧巧将手藏进袖管,“山药秧子浸过药水了?”
“按你说的,拿石灰水泡了整宿。”康婶掀开竹篮上的粗布,嫩绿的山药苗蜷在湿稻草里,“就是这间作法,当真能防涝?”
余巧巧忽然轻笑,沾着粟米粉的指尖在青石板上画线:“您瞧,粟米垄高,山药沟低,”她手腕一转画出交错纹路,“雨季来时,积水自会顺着沟渠流。”
“像你娘当年排的绣样!”康婶浑浊的眼忽然泛起水光,“那年发大水,全村就咱家麦田没泡呢!”
灶房飘来的炊烟忽然扭曲,余巧巧起身拍打裙裾:“烦请康婶盯着他们下种,深浅要按我留的竹签标记。”
老妇人却杵着不动,鞋尖碾着晒场边的野草:“姑爷他……老身今儿在村口见着李货郎,说是在后山……”
“康婶。”余巧巧忽然将银簪插回发间,“东屋头梁上那坛陈酿,该启了待客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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