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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多寿缩在墙角小声嘟囔:“女人当家,房倒屋塌!”
“三叔去年赌输的耕牛,还是女人赎回来的。”余巧巧突然抛出当票,“听说您要把承欢许给李瘸子抵债?”
张二苟适时抽出契书:“东家说了,秋收后按亩分红!”他靴底碾碎王麻子偷的麦穗,“到时候求着学手艺的,可别是你们这些睁眼瞎!”
康婶从粮仓暗格里摸出个瓷罐:“姑娘配的肥水简直神了!”
“不过是草木灰混了鸡粪。”余巧巧故意提高嗓门,“掺些硫磺粉防虫罢了。”她余光瞥见树影晃动——正是里正家的小厮在偷听。
余大爷烟锅里的火星忽明忽暗:“秋后纳粮时还要交税!”
“纳多少粮,交多少税,我心里都有数。”余巧巧掀开粮仓,新麦瀑布般倾泻,“总比某些人往粮里掺沙强。”
张二苟望着西屋晃动的灯影,八个汉子齐齐抹了把汗。他们知道那琉璃瓶里装的绝非草木灰——昨夜亲眼见东家往肥水里滴入猩红液体,麦苗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节。
而村西老槐树下,王麻子正跟人赌咒:“等着瞧!那丫头要是能收满仓,老子把名字倒过来写!”
“散了,都干活去!”张二苟大手一挥,八个后生齐刷刷扛起锄头。
路过一脸狼狈的柳氏面前时,最年轻的栓子故意晃了晃拳头:“三婶子夜里少窜门,当心野狗叼了裤腰带!”
柳氏抹了把脸上的鸡粪刚要骂,另一个后生啐了口唾沫:“王麻子家的炕头还暖和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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