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准确指向东屋:“血气冲了半里地,这小郎君倒是个命硬的。”
康婶“啪”地摔下药箱,溅起浮尘:“浑说什么晦气话!”
“康婶去备些黍米粥罢。”余巧巧截住话头,引着郎中往厢房去。油灯昏黄里,晏陌迟仰卧在草席上,玄色中衣浸透暗红,似开败的曼陀罗。
老郎中忽地挺直佝偻的背,浑浊眼珠映着烛火:“剪子。”
余巧巧递上铜剪时,瞥见郎中指尖薄茧如刃——这分明是常年握刀的手。随着布料撕裂声,狰狞伤口赫然入目,皮肉翻卷处泛着诡异的青紫。
“取青坛。”郎中抖开木匣,红陶小坛在暮色中泛着釉光。清泉般的液体倾泻而下,冲开血污露出森森白骨。余巧巧嗅到若有似无的酒气,脱口道:“这是...蒸露?”
郎中手上一顿,坛中水流倏地变细如银丝:“姑娘竟识得‘无根天露’?”
“幼时在《岐黄拾遗》残卷见过。”她绞着帕子后退半步,“说是取晨露置于铜甑,文武火交替蒸炼三昼夜,方得半盏。”
老郎中突然仰头大笑,惊飞檐下栖鸦:“妙哉!二十年来头回遇着知音!”他从褡裢摸出个竹筒,倒出黏稠如蜜的药膏:“既如此,老朽便不藏私——此乃雪蟾膏。”
余巧巧望着药膏在烛火下泛出珍珠色,忽听窗外枯枝“咔嚓”作响。她疾步推窗,只见暮色苍茫中竹影婆娑。
“娘子在寻什么?”晏陌迟不知何时睁了眼,苍白唇角噙着笑,“莫不是盼着仇家上门?”
老郎中突然将药杵重重一磕:“要调情等老朽走了再说!”他抓起余巧巧手腕按在伤处:“压住商曲穴,这厮再乱动就要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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