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巧巧姐!”她脆生生喊着掀帘子,却见晏陌迟正蹲在檐下磨柴刀。晨光给他侧脸镀了层金边,汗珠子顺着脖颈滚进粗麻衣领,看得她耳根发烫。
灶房里传来康婶的笑骂:“死妮子又来混吃食!昨儿烙的饼子全喂了黄鼠狼不成?”
余承欢佯装没听见,挨着晏陌迟蹲下,“邓大哥,我给你带了薄荷膏,晌午割麦子抹在太阳穴最是解暑。”
话没说完,柴刀“当啷”剁进木墩。晏陌迟起身时带起一阵松脂味的风,她这才瞧见他裤脚沾着露水泥星,显是天没亮就下地去了。
“余巧巧呢?”他问话时盯着篱笆外晃悠的老黄狗,仿佛那畜生比眼前精心打扮的姑娘更值得注目。
余承欢绞着帕子还没答,东厢房忽地传来吱呀推窗声。余巧巧顶着一头蓬乱发髻探出身,眼皮肿得像熟透的杏子,“承欢来啦?灶膛灰里煨着红薯,自己扒拉去。”
晏陌迟眉头跳了跳。
这女人昨夜定是又偷摸编竹篾到三更,十指还沾着青篾片的浆汁。他鬼使神差想起前日见她蹲在溪边洗衣,裤腿卷到膝盖,小腿肚上两道陈年疤随着捣衣杵起落,像两条蜈蚣在日光下游走。
“邓大哥?”余承欢委屈的唤声扯回他心神。少女捧着剥好的红薯递过来,指尖沾着草木灰,“最甜的这块给你......”
“他从不吃甜。”余巧巧趿拉着破草鞋晃过来,胸前补丁随着动作忽闪,“昨儿剩的棒子面粥在陶罐里,要喝自己盛。”
晏陌迟看着那女人抓过冷馒头就着咸菜啃,发梢还挂着根麦草。昨夜他分明听见她在里屋哼小调:“三月三呐蚂蚱跳,俏郎君砍柴过石桥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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