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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巧巧蹲在地头数蚂蚁,盘算着得弄点苦楝树皮泡水。这玩意驱虫最管用,还能顺便治治王瘸子家的疥疮。
日头晒得后脖颈发烫,她突然听见戚大嫂扯着嗓子在骂:“余大牛你耳朵塞驴毛了?巧巧妹子说不能种就是不能种!”
抬头看见戚大嫂举着扫把,把自家男人从菜地里撵得满场跑。
老瞎子不知从哪摸出把炒黄豆,嚼得嘎嘣响:“这婆娘,比当年宫里的嬷嬷还凶。”余巧巧憋着笑,把最后一把草木灰撒进韭菜畦。
村口老槐树正开满白花,五六个泥猴崽子举着树枝当宝剑,追得满地尘土飞扬。穿开裆裤的小栓子抡圆了胳膊,树枝堪堪扫过老瞎子破洞的裤腿。
“作死的小兔崽子!”戚大嫂箩筐一横挡住,震得里头晒干的槐花簌簌往下掉。老瞎子烟袋锅子还冒着青烟,笑呵呵摆手:“娃娃们皮实才长得好。”
余巧巧盯着小栓子油光发亮的袖口——那上头糊着鼻涕、泥巴还有不知名的污渍。小家伙攥着半截树枝缩成鹌鹑,脏脚趾头在草鞋里抠来抠去。
走出去半里地,余巧巧还能听见后头孩子们又闹腾起来。戚大嫂把扁担换了个肩:“咱村十岁往上的娃都下地了,就这些五六岁的成天撒欢。”
“没个学堂管着?”
“学堂?”戚大嫂啐掉嘴里的槐花瓣,“翻三个山头倒是有个老童生开的私塾,束脩要两斗米。去年春生他爹咬牙送去,结果娃半道叫野狗撵丢了鞋。”
余巧巧想起书里提过,原主爹余多福是村里难得的识字人。那年月余家阔气,送余多福去邻村念了三年《三字经》。后来余家败落,余多福就着油灯教闺女认字,火苗把父女俩的影子投在漏风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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