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婶拧着湿帕子笑:“雨帘子密得苍蝇都飞不进,那丫头精着呢!”
话没落音,老窦的破锣嗓子炸响院墙:“大侄女还赖炕呢!”
蓑衣上的雨水在门槛洇成个小水洼,“西崖坡塌方埋了仨娃娃,抄家伙救人啊!”
康婶手里的铜盆“哐当“砸地上:“这大雨泼天的挖哪门子土?”老窦急得直跺脚:“陶土洞子让泥浆子糊严实了,再晚要出人命!”
东屋门帘一掀,晏陌迟披着褂子出来:“带路。”
老郎中抄起药杵拦在当院:“咳疾才见好,淋雨不要命了?”
余巧巧已扛着铁锨冲进雨幕:“村里壮劳力多的是,你留在屋里头吧!”
泥浆子没过脚脖子,老窦边跑边比划:“早年间挖陶土留下的窟窿,叫雨水泡酥了...”
余巧巧踩着烂树根打滑,蓑衣刮在酸枣枝上扯出个口子。康婶追着往她怀里塞油纸包:“揣俩馍垫肚!”
后山西坡人头攒动,余巧巧跟着老窦和康婶赶到时,土崖下已经聚了不少村民。雨水顺着斗笠边沿往下淌,几十把铁锹在泥浆里翻飞。
戚大嫂被两个妇人搀着,眼睛红通通的,脸上分不清淌的是雨水还是泪水。余巧巧扯了扯康婶的袖子:“戚嫂子家娃也埋里头了?”
周围几个婆子连连点头,七嘴八舌说昨儿晌午五个娃娃结伴来摘野莓子,谁成想遇上土崖塌方。
余巧巧把裤腿往草绳里扎紧,抓过把豁口的铁锹就往泥堆里插。康婶在后头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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