瓣殷红,配上清俊的面孔,竟是有些靡丽。
他的唇张了又合,合了又张,说不出话,但是神经之间却被撕开了一道大裂隙,破布一般的黑色天际,一道伤口般的豁口。
出生在这个黑压压的小镇里,啼哭声也显得刺耳。从好奇为什么乌鸦的翅膀在阳光下会五颜六色,走到母亲离开的原因都可以不过问一声。
这座城市给他的,无非只有闷热和冰寒,热的时候让他想把自己的皮给刮掉,让血流干;冷的时候就想要把冰盖在身上,以水为被,沉睡在芦苇根生长的地方,直到变得肿胀、泡得发白。
不开心,不知道什么是开心,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逃离这里,不断逃离,哪怕把手脚砍掉也要逃走。
但是现在,他的手脚还好好的,却有一个人说,要拉着他的手一起走。
施亭玉想要摇头,他脆弱的、懦弱的一点点良心突然发了震天响的动静,他想呐喊——
不要,不要和我这种人走一条路。
朝晕,你那么光鲜亮丽,你很好,你的父母也很好,你的人生也光明,不要和我这种人走在一起——一不小心就会找不到自己的。
但是他说不出口,有蛮不讲理的一团黑雾在冲撞着那可怜的良心,直到粉碎。
他后知后觉地、顿悟般地明白了一句话——
人都是自私的。
他也是,蛮不讲理的自私。
施亭玉猛地移开视线,逼迫自己看向手上的习题,尽量稳住声音:“最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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