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了,我送你回去。”
朝晕拿出手机看了眼,不满地鼓了下嘴:“还有五分钟才到四十分钟呢!”
宿岐没回话,就定定地看她,她就明白没得商量了。
“哼,”朝晕从座位上站起来,拢了拢带有他气味的外套,一叉腰,感叹到:“也就我这么由着你了!”
朝晕只是随口一说,她不知道,她这句话的每一个字,就是宿岐泣血的半生小传。
除了她,真的不会有人由着他了。
甚至除了她,也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死活。
这棵曾经无时无刻不在呕血,如今内伤道道的亡树,在那枯干的一角,也落下来了一滴纯澈的露珠。
朝晕站起来后没有直接跟着宿岐走,自己弯腰,把脚边的盆栽抱起来,窝进怀里,轻轻捏了捏它的叶子之后才道:“走吧。”
宿岐瞥了一眼,微微挑眉,朝晕自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解释了:“这是我在等车的时候看到的一家花店里买的,我一看就觉得和我有缘,就把它买回去养着了。”
宿岐没问,但是听她说了,还是轻轻地点头。
——
车里萦绕着淡淡的檀香气,车内昏黄的光与外面凄冷的甜形成了世界的两面。
朝晕一开始是在一刻不停地和宿岐痛骂顾听寒的,但是在宿岐每次都是“嗯”的答案中丧失了吐槽的兴趣,于是把头一偏,看窗外的景色,慢慢有了困意,眼皮开始打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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