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巫妖停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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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幽光在黑暗中轻轻闪烁,明灭不定,似召唤、似诱惑、似渴望、似讥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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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吹动了他黑色的衣襟,许多年前他也曾这样站在这里,可是那个时候他的身旁还有兄弟,还有一个仿佛可以遮挡天地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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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只有他一个“人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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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……”他垂下头,口中低声唤了这么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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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,他向前飘去,投向那个幽光,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决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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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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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光大盛,古洞之中的阴风陡然猛烈起来。光亮从那处缓缓散开,将周围慢慢照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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坑洼不平的地面上,到处掉落着腐朽的白骨,有人也有猛兽。巨大的洞壁,坚硬的岩石,在幽光照耀之下显现出了无数条密密麻麻、纵横交错的裂痕,像是被人生生撕扯开来一般,触目惊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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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中有个声音,就在那个幽光的最深处,带着冰冷寒意飘荡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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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回来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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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音很长,回荡在这个古洞岩壁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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巫妖没有说话,他站在那处光亮之中伫立片刻,目光落到了自己身前脚下的地面。那里有一具身材高大的骷髅,骸骨碎成了六块,两只已经化为白骨的手掌上,仍然死死抓着朽坏的武器。空洞的骷髅眼眶里,正对着洞穴深处的黑暗,仿佛无数光阴过后,他仍然没有屈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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巫妖默默地移开目光,让自己的身体飘得离这具骸骨远了些,也许站得太近就会有刺痛的感觉。然后,他从黑衣中伸出手臂,在他手上正是镶了骨玉的黑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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