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5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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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少年看着饕餮趴下，也走过来在饕餮身边坐下，看着鬼厉微笑道：“阁下是哪位高人？想不到竟然有这般手段，让饕餮都可以暂时压下凶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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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厉也不看他，目光重又回到火焰之上，道：“你我深山偶遇，何必知道姓名，区区一只烤猪，不过果腹而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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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看了鬼厉一会儿，忽然大笑，笑声清亮，惊起远处夜鸟无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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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得好，说得好。”他面有赞赏之色，道，“好一个‘不过果腹而已’。说起来天下芸芸众生，终日忙来忙去，岂不也只是为了果腹而已。如此说来，你说所谓之‘人’，岂不是也和我这饕餮恶兽一般，并无分别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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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厉将烤猪轻轻翻转，猪肉上的香油味道登时浓郁了起来，勾引得对面的饕餮一阵躁动。但不知是为了品尝美味还是其他什么，这只除了凶猛之外还以贪食著称的异兽竟然忍了下去，而同时小灰狠狠瞪了它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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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焰静静燃烧，倒映在鬼厉的脸上，他缓缓道：“人还有不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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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道：“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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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厉道：“爱恨情仇，人有感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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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笑道：“岂不知众兽亦有感觉，你杀了这只野猪，当知野猪痛苦畏惧；如我杀你，你亦如猪。众生本是平等，何来人兽之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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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厉抬眼，看着少年，道：“有分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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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目光凌厉，道：“有何分别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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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厉道：“我平生有大憾事，日夜镂刻于心，生不如死，却又不能不生。生则尚有期望，死则为背情怯弱之人。此等情仇，猪如何能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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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一怔，眼中凌厉之色渐退，随即脸上现出几分异样神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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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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