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节

茹突然喊了出来，不知怎么，看着田不易的她，眼眶竟有些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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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不易面上肌肉动了动，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，但看上去哪有丝毫笑意，只有痛心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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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世间最明白我心意的人，便是你了。十年前那一战，我……我……”他长叹一声，道，“我是真舍不得老七啊！这一群弟子中，虽然那小子看着最不顺眼，但我终究还是……唉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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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他一声长叹，两人都不说话了，直到过了一会儿，田不易似自嘲一般苦笑了一下，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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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日事后，我也曾对道玄师兄深怀不满。老七是我养大的，难道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品？再有什么难事，让我来教他，事情便有转圜余地。可是那一剑下去，嘿嘿，老七还没事，先劈死了个碧瑶。这一下倒好，老七不反也得反了。以他那个死心眼的性子，这一生一世，只怕都毁在那一剑之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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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这几年间，我偶尔自省回想此事时，也曾想过，若是我在道玄师兄那个位子上，这一剑，我是斩，还是不斩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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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茹凝视着丈夫，一句话都没有说，只是无言地轻轻拉住他的手掌，用手轻拍他的掌背，带着一丝安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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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不易淡淡一笑，带着几分无奈，对着苏茹笑了笑道：“换了我，只怕也还是要劈出那一剑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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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，苏茹默默低头，没有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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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不易也沉默了下去，凝视着远方通天峰的方向。半晌，苏茹忽然道：“既然你心意已决，不如我陪你一起去见道玄师兄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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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不易摇了摇头，道：“你还是不要去了，人多了，反而不好说话。道玄师兄变成今天这个样子，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和青云门。我不能坐视不理，总是要去看看是否还有挽救余地。只希望道玄师兄道行深厚，能从那戾气之中惊醒过来。否则的话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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