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眷尽数打入掖庭宫的记载,不禁抬头看向林妹妹,见她弱柳扶风一般的娇态,便叹息着说:“妹妹是这等的超逸人物,若是被贼子玷污,才真是让我心中剧痛!”
林黛玉蹙起眉,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。
恰好这时紫鹃端茶进来,看到她玲珑身段,贾宝玉不禁又说道:“紫鹃姐姐也是这般标致,那些乱臣贼子哪来福气消受你们主子奴才两个?妹妹且放心,他们打不进来!”
一席话说得林黛玉和紫鹃都愣住了,林黛玉带腮连耳通红,直竖起两道似蹙非蹙的眉,瞪了两只似睁非睁的眼,微腮带怒,薄面含嗔,指着他道:“你这该死的胡说,又学了些混话来折辱我,贼子杀进来我若是苟活,我羞也羞死了!”
贾宝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,忙上前作揖告饶。
林黛玉恼他不中用,又担忧着城外的贼军,没有再和以前一样与他说说笑笑,让紫鹃将他打发走了。
夜里,她独自躺在潇湘馆的床上,杏子红绫被严严实实的裹在身上,想到自己母亲病逝,父亲为贼人所害,加之宝玉白日说的话,不禁愁绪笼罩心头,眼泪滚滚落下,泪珠断断续续,直到四更将阑,方渐渐的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