炼丹之所与其说是讲堂,不如说是座工坊——二十张青玉案错落分布,每案皆陈列着各式丹炉器皿。
今日要用的药材已备齐,不过有些尚需预处理——比如那些地穴蟋蟀,总不至于活蹦乱跳就扔进沸液里。
丹道与结界术一般繁复,所幸教习深谙授业之道,林昭然修习起来倒不费力。
因器具有限,弟子们需两三人结组,他向来与白明泽搭档——实则与独修无异,只要能让那话痨闭嘴。
「昭然兄,」白明泽突然压着嗓门道,声量却足以让半个丹房听清,「咱们教习竟有几分姿色!」
林昭然牙关紧咬。这蠢材就算刀架脖子也学不会噤声。
「白明泽,」他自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「我指望着以丹道成绩谋职。若被你搅黄,这辈子休想我再搭理你。」
白明泽悻悻然闭嘴,却仍偷眼瞟着教习。
林昭然则专注于将蚀木蜂壳研磨成粉——这是炼制今日特定粘合剂的必备材料。
平心而论,苏曼教习年近五旬却风韵犹存,想必是用了什么养颜秘术。
毕竟身为炼丹师,说不定连传说中的驻颜丹都能炼制——虽然此物稀有且总有瑕疵。
「真不懂你为何偏爱这课,」白明泽边捣药边嘟囔:
「连真元都不需调动,整日不是采药就是切根…跟厨娘似的。老天,我们居然在熬胶!这种活计就该让女子来做。」
「明泽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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