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的剑。
他回头看了眼妻女,然后咬咬牙,一股扎进漆黑的雨幕里。
手电筒光圈里浮动的雨珠像千万根银针。
李明霞跺了跺脚,紧随其后。
“妈!”
“求你别去……”
姜宁宁伸手去抓,只扯落李明霞左胸的“先进生产者”的奖章。光着脚丫追出去,趴在走廊上。
看见戴藤帽的工人们蚂蚁般涌向街道,泥浆在他们腰间翻出浑浊的浪花,肩头的防汛沙袋滴着水。
手电光在雨帘里织成晃动的银河,晃过围墙上“一不怕苦二不怕死”的标语。
“嘶——”
她忽然吃痛,低头,攥着的奖章正把她掌心硌出带血的五角星,红漆染成更深的褐。
那天黎明前最黑的时候,溃堤的轰鸣声响彻天地,汉江在十八里外撕开豁口。
混着柴油的泥浆灌进车间,吞没了裹着油布的机床,吞没了浸水的语录牌,最后吞没了配电箱上那盏长明的手电筒。
小小的姜宁宁站在泥浆里不断掏。
一天又一天。
眼中的希翼一点点消失。
朱婶跑过来拉她,“宁宁够了,别掏了,没用的,大家全部都找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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