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差点死在边疆的时候,霍东临想的都是抚恤金能够让妻儿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。
可这一次他迸发前所未有的求生意识。
老支书眉头一下拧得死紧,“公社本来有电话,但被水淹没了,或许县城可以。”
“能麻烦您给我弄只小船吗?”霍东临抿了抿没什么血色的薄唇,“我受过专业训练,会划船,自己划过去就行。”
“怎么行?这实在太危险了!”
“我送霍同志去吧。”
江生主动请缨,“霍同志的腿伤暂时用草木灰紧急包扎,还是得上县医院接受治疗,打针青霉素。正好我家船就停在祠堂门口,趁现在风小赶紧走。”
他作势过来搀扶霍东临。
霍东临摇摇头,面露感激:“不用麻烦,我自己可以走过去。”
右腿的伤稍微动一动就痛入骨髓,但与当初子弹险险擦过心脏相比,算不得什么。
他一步一步走地沉稳,步伐迈动的弧度频次始终标准端正,丝毫没有给祖国与基地蒙羞。
这是一个心志无比坚韧的军人。
江生瞅了瞅霍东临那张冷峻的脸,不禁肃然起敬。
上了船,江生解开岸边绑着的绳子,用船桨抵着岸边用力一堆,小渔船顺利离开岸边。
“阿爹你要去哪?”祠堂后面追出来一道身影,是那个给霍东临喂米汤的女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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