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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居正反应过来,作势要敲殷灵毓的额头:“你把老夫当挡箭牌?”
殷灵毓也不躲:“不是的,大人,是我觉得,只有您能做得到。”
张居正的手到底还是敲不下去了,收回手扯了扯嘴角。
“你觉得新政是好是坏?”
是好是坏他知道,所以他坚持着没有动摇,可若是殷灵毓真的想要说有和他论政的资格和权利,就必须回答他的问题。
殷灵毓当然明白这一问是什么意思,她直视张居正的眼睛,有条不紊的开口。
“新政清丈田亩,严查隐漏,使赋税归于实际,这对于朝政来说,切中要害,自然是好。”
“而一条鞭法将杂税徭役折银征收,免去中间层层盘剥,百姓负担确实减轻了,但州县推行时仍有胥吏在折银时多收火耗,反而加重小民之苦。”
“再者,清丈田亩触及豪强利益,若地方官不敢得罪士绅,最终压力还是会转嫁到无地少地的佃农身上。”
“朝廷要的是国库充盈,豪强要保住既得利益,而百姓只求活命,这三者间,新政现在卡在中间了。”
“最怕的不是步子迈得太大,而是迈出去半步,既得罪了豪强,又没让百姓真正喘过气来。”
张居正听完,手指在茶杯边缘摩挲着,沉默许久方才开口:“你看得倒是明白。那依你之见,这半步该如何走完?”
殷灵毓竖起两根手指:“清丈田亩肯定是要继续,但需派御史暗访,严惩转嫁赋税的地方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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