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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瑞心中仍旧漫上酸涩。
回想一番,记忆里自己似乎从未这样照顾过暂儿,他对子女的管教只有读书明理,勤俭持家这一类的训诫,亲自照顾的时候却没有。
他其实会照顾人的,他将母亲照顾的很好,事事亲力亲为,但他没有如此对待过妻子儿女,也没想起来过他应该这样去对待,照顾他们。
海瑞恍惚的跟在二人身后。
他记得母亲教导的每一个字,要清廉,要刚正,要守节,要做一个为民请命的父母官。
可母亲从未教过他,该怎么做一个父亲。
在谢氏严苛的管教下,他四十多岁仍与母亲同住,夜间为其端茶倒水,事母至孝,又全身心投入公务,以天下人为己任,不贪享乐,救济他人。
海瑞一直觉得这是对的,是符合礼法的,明代士大夫大多都认为父亲应威严疏离,亲近是失礼的,夫为妻纲,父为子纲,存天理,灭人欲。
因此海瑞没有意识到,他的“孝”挤压了其他家庭角色,妻子儿女都成为孝道的附属品,妻子要像仆人一样伺候婆婆,还要因婆媳矛盾被休弃。
这一刻,看着他人的相处,海瑞既觉得得陌生,又隐隐刺痛。
原来本可以这样自然,不必整日板着脸训诫,不必非要只一心扑在公文上,哪怕张江陵这样的权臣,也比他这个自诩干净的清流更会照顾人。
那个记忆中总是安静站在角落,等他训完话才敢小声应答的女儿,他甚至记不清她小时候的模样,只记得她总是低着头,像所有守礼的闺秀该做的那样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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