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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阁老,咱们真的要治涝啊?”都水清吏司主事程弼大着胆子问了一句。
在他看来,此时才治涝,虽然谈不上亡羊补牢,但也可以说是临出恭才想起来要修茅房。
与其费力不讨好,还不如直接躺平。
法不责众,难道嘉靖帝还能把工部上下一扫而空?
再说了,黄河水患治理,工部是主责不假,难道其他部堂就能脱得了干系?
无非就是推出去几个替罪羊,平息圣上怒火罢了,总归还是只能不了了之。
严世藩看向程弼,没好气道:“若是之前,自是如此,可现在群情汹涌,沸反盈天,外面都在传是我严世藩贪墨了修堤的银子。”
“若是洪涝爆发,水淹良田,百姓流离失所,一切岂不是都算在我的头上?!”
“这...这都是愚昧百姓的无知之言......”程弼呐呐道。
“放肆!”
严世藩直接拍案而起,“大明两京一十三省是在我的肩上担着的,你们自然可以安于苟且,怠于治涝,但我不行!”
说着,他环顾众人,每一个触及他视线的,无不连连低头。
“常言道,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,难道在尔等心里,天下苍生这四个字,全忘了吗?“
严世藩深吸了口气,重新坐下,“为了皇上,我严家父子什么苦都可以吃,什么攻奸诬陷、什么委屈都可以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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