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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待他辩解,嘉靖帝随意摆手道:“好了,先起吧。”
此时,嘉靖帝已经回到榻上,斜斜地靠山,看向黄锦,吩咐道:“快给李掌院赐座吧。”
说完,先是端详了片刻,才继续开口,“你倒是比从前清减了些,鬓边的白发也多了,可见,岁月不饶人啊!”
李默重重点头,至今他仍记得,当得知自己不得不离开京城,离开大明权力中枢,回乡颐养天年时,激愤之下几乎一夜白头的场景。
登高跌重,最是伤人。
“微臣的确是老了,可陛下您不一样。”李默应付着,“你还春秋鼎盛,文武百官,天下黎民,全都指着您呢。”
“有什么不一样?”
嘉靖帝像是在自问自答,语气中带着唏嘘,眸中隐隐透着追忆的神采:“朕十五岁那年,从湖北安陆的兴王府,一步踏入了紫禁城。”
“杨廷和那帮老臣迎朕入京时,说朕是‘兄终弟及’,要过继给孝宗皇帝当儿子!”
即便时隔多年,再度提起,嘉靖帝仍旧难以做到淡然如水,嘴角噙着一抹若隐若现的讥讽:“朕记得,朕当时就站在奉天殿前冷笑:
朕的父亲是兴献王,朕的皇位是太祖血脉所系,何须他人施舍!”
“‘大礼议’那场风波,朕杖毙了十六人,流放了上百官员,朝堂近乎一空。”
“至今朕还记得,杨廷和告老还乡时,朕对他说:‘你给朕的江山系了根绳子,到头来,终是被朕给剪了!’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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