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,十分难得地,没有像条甩不掉的鼻涕虫一样,紧紧黏在妹妹的屁股后面,颠颠地一齐跟过来泡汤,脸色苍白、嗓音干干地表示让她先去玩,囫囵洗了澡,便浑身散架地踅进卧室,一头栽进那张铺着雪白鸭绒被的两米大床上,再不见有什么动静。
也不知道,哥哥睡着了没有……
郁燕暗暗地想着。
不知不觉间,她放轻了脚下的步伐,仿佛一只灵敏的小山羊,无声无息地踩在绵密厚实的地毯上,准备去卧室一探究竟。
人倒霉起来,喝杯凉水,都会塞牙;稍微吹吹冷风,脆弱的免疫系统就能全线崩溃,在最不该生病的时候,发起该死的高烧。
纵使后者确实是某种客观的自然规律,但是,郁昌还是觉得,自己堪称倒霉透顶。
他把自己裹得像个新鲜出土的木乃伊,严严实实地捂在散发着浅淡香气的蓬松被子里,口干舌燥,偏偏还没出多少汗,只能任凭体温持续飙高,如同置身焚尸炉一般痛苦不堪。
万幸的是,干到现在,这个大龄高中毕业生,勉强也能算个半吊子医护人员,但凡出远门,总会带着家庭药箱。
方才郁燕不在,他做贼似地摸出温度计,如坐针毡地等了十分钟,费力抬起手,对着灯光定睛一看——
三十八度二,涨幅比股市还喜人。
这种时候,别说泡温泉了,连出门吹风都是找死。
郁昌头疼欲裂,只能吞了四粒阿莫西林,直挺挺地在床上躺尸,期望头天的两倍剂量,能够暂且止住病毒野火燎原的猖狂做派。
房间布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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