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

到了第二日，秋雨再次绵延不绝地笼罩在这座小镇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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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雨疏风骤，风声呜咽，自窗前拂扬而过，轻扣着窗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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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照雪夜间睡不安稳，腿伤遇了阴湿的雨夜便彻夜不休地疼痛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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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般痛楚曾经也并非没有经历过，在宫中那段时日，他早因长跪整夜坏了身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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昼夜难眠的身体伤痛侵扰着他的意志和心神，于是从在漫漫长夜里遭梦魇侵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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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此以往，身体自然便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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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事情沈照雪已然记不清楚了，尤其是那些做过的梦，大半都已经忘却干净，但有一些却仍然存续于脑海中，随着雨夜一同卷土重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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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总觉得自己曾经在宫中最难捱的那段时日里见过万声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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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还是分离前的模样，跟在他身侧，陪伴他左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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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照雪总是在恍惚中瞧见对方站在自己身边，俯身看着他在案上落下的字字句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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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怔怔眨了眨眼，又垂下脸去，轻轻道：“你看这字，我写得可还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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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指曾经被万景耀踩断过，如今握笔都很困难，从前与他而言轻轻松松便能落于纸上的文字诗词，而今却要用尽力气才能将其写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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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也已经不算好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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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边模糊的人影似是张了张口，但说了什么，沈照雪听不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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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喘息着，半晌又轻轻道：“我没听清，你再说一遍可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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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本就属于幻影的男人便再次开了口，却仍然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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