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不见日光。天边灰蒙蒙阴沉沉的，冷飕飕的风就顺着皮肉里钻，活似要冻僵人的面皮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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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头那些树枝都光秃秃的，嶙峋漆黑的枝桠只有几株腊梅，之前也都被吴长庚“辣手摧花”，成了周慈青的杵下亡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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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还是周慈青头一回从屋子里走出来，小院里被倒腾得干干净净，屋檐、院中还有门前的雪都被扫尽，两方角落里横陈着两只大肚圆缸，让木板都给盖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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架子还有晾衣杆都被收了回去，一条石子小路从屋内蜿蜒到外面，簸箕、锄头等各种农具堆在盖有茅草架子下的角落，另有与小院一墙之隔，拦着篱笆的土地，现在皆被大雪覆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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灶屋门口趴伏着一只大黑犬，见着他们从屋内一出来，一溜烟儿就跑出来飞奔他们，直把周慈青吓得色变，匆匆躲在了吴长庚身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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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黑！”吴长庚厉声叱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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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只大黑犬很听他的话，见状立刻刹了车停下，呜呜咽咽地蹭在吴长庚的腿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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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掌伸出来搓揉两下它的狗头，吴长庚命令：“回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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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慈青在一旁瞧着，大黑夹着尾巴，低着脑袋闷声不吭地转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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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了一圈转后它才在灶屋口给躺下，前足||交叠，眼巴巴地望着他们，还冲他龇牙，被吴长庚又凶了一回才趴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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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攥着吴长庚的袖子，忙问：“大黑咬人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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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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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慈青三魂六魄吓去了一半儿，小脸失了血色，支支吾吾的：“那、那我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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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我在。”吴长庚只说了这句话，周慈青心给放回了肚子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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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渐渐地亮了起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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