舟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。”他道。
李昭漪垂了眼:“说了些……你家里的事。”
说了些,那就是全说了。
云殷在心里叹了口气,道:“他这人说话比较夸张,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其实我小的时候挺浑的。”他笑了笑,“跟我爹学的吧,反正就是不讲道理,只认死理。他对我挺好的,毕竟我是我娘唯一的孩子,就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,“其实我刚刚也在想,如果那个时候他跟我多解释一句,我也不会记恨他和小姨这么多年。”
自始至终,他想要的,其实就是一个说法。
但是没人把小孩子当回事。
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,婚姻本就是身不由己。后来他才知道,根本就没有什么私定终生,顾氏一举他的父亲事先并不知情,但为了他继母的清誉,他认下了这门婚事。
他的父亲对他的母亲是有愧的,对牺牲了自己的一辈子救他和自己家族的继母也是有愧的。
这场联姻里,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赢家。
但那个时候的云殷,什么都不知道。
他只是觉得很恶心。
背叛了母亲的父亲很恶心,明明对他很好很漂亮的小姨也很恶心。
他大闹了一场,大冬天的被罚跪在雪地里。在那一天,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亲人,在一夜之间长大。
李昭漪看着他,声音很轻:“后来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