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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钧一发之际,迎面的檀香,跟着那人身体密密实实地贴撞过来的,是底下惊涛撞上船尾的动荡声。
今安简直要被气笑了。
在数丈高的地方上用这种姿势跳江,无异于自寻死路。即便底下是无筋骨的软水,江里的暗礁照样能把人摔得头崩骨裂,就此长眠江底。
这位虞公子不愧是个宁为玉碎的主。
让他摔死算了。
脆弱的香云纱动乱间被一只手掌从顶部扯住,撕出了刺耳裂帛声——
长发衣袂交叠飞荡,下一刻就要被惯性拖拽着从窗台边缘仰落下去——
软纱断开,窗框被狠力抓握脱出,险险勒停两人后坠的冲势。
两道气息紊乱交缠,喷薄彼此颈耳。
看似鸳鸯交颈般的缱绻,实则惊魂未定。
今安的身后再挪过去一寸就要掉到窗台下,但凡怀里这不省事的人再高一点重一点,她都要把他扔下去。
骂人的话等后面说,死命勒着她腰间的双手硌得慌。
“是我。”今安在他耳边低声道。
前几刻仍挺拔笔直得如一株修竹的少年,此时满是狼狈惊惶。甚至妄想将高挑身躯全塞进今安怀里。
什么非礼勿视,什么授受不亲,什么冠名堂皇的大段道理,都被他压进她怀里的袖口皱皱巴巴地挤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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