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妄想能划清界限,独善其身。
这场救命之恩一开始就掺杂了各方人等数不清的算计。从在那次宴上知道她的身份,一切他所捉摸不透的痕迹便都有了解释。
可即便开端尽是虚伪,人情假面都是恶意。
但又如何呢?结果不因人力而定,人心也是。
“你知道?”这事未对别人说过,虞之侃先是一顿,而后不由得上下打量起眼前人。
他跪在那里,正在张开的身骨撑着阔衣,笔直得像一株正在拔起的修竹,雪白的月光压着他。他对所有的错误一并揽下,不推脱辩驳,也不说一个改字。
细究起来,今夜的这场雷霆指骂,像是与他无关,他毫无动容。与之前惯常彬彬有礼的举止相对比,一时间竟判若两人,陌生至极。
昏暗灯火下一瞧,仿似这具皮囊下叫什么贪婪恶鬼侵吞了心智,敢与亲父对抗。宁肯将家族一并拖入劫乱,也不肯回头。
虞之侃在这无声对峙间,突然想起了一桩旧事。
虞兰时七岁那年,陆氏的外家来了些亲戚,带了几个年龄相仿的小孩子。虞之侃和夫人都很高兴,以为同龄人的活泼机灵,能影响一下当时性子越发孤僻不爱开口的虞兰时。
等到仆人慌忙来报,表少爷被公子推下了锦鲤池,才惊觉事情完全出乎意料。
一群人急急赶过去的时候,落水的孩子已经被救了上来,面色青白正在嚎啕大哭。虞兰时抱着书站在一旁看着,神情无波动,更无歉疚愧悔。
气极问他,他仰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,满脸疑惑地反问不可以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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