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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衣上就是一个大门槛。
昨夜烘了半宿的两人衣服今早被今安挑去了外面,摊在一棵掉光叶子的灰黑枯树上晾晒。再进来,猝然看见眼前这幕,意外之余,不由得停住细瞧。
坐在枯草堆上的人专心致志,连门外进来人投下一阴黑影都没有发觉。
他仿佛要用头发将自己绑上了。
约莫是礼教严苛的富户贵子将仪表一项看得极重,而每日晨起冠发则是重中之重,但因着右肩伤处缘故,他一只手抬不上去,只有左手可用,一把头发又太多,便顾了左边顾不了右边,顾得了头发顾不了发带。
那幅常常垂至他半腰处的长发分明流顺如墨缎,此时在他手上却成了一团乱麻。
看他越拧越紧的眉心,和越发焦躁的动作,今安想,可能一把剃刀才是他此时的归属。
这么好的头发,剃了多可惜。
而且都不用剃,他自己已经辣手扯断了好些,像不知道疼。今安走近去看,那些断掉的发线就勾缠在他白皙的指缝间,很快被丢去草堆上。
她一走近,他便自然而然仰头。
对上视线,他先是一怔,下意识一退,头发都顾不上拿,劈头盖脸洒下来,毫无章法地乱飘乱荡。
他的动作霎时就凝滞住了。
像要僵成一座雕像,最好没有意识,最好可以随风扬掉。
今安不知他的狼狈心思,只矮身去拿他手上松开的发带,雪青色亮泽的长长一条,与他晾晒在外的衣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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