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昇被吓炸了毛,跳去半丈远,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。
“会试我才考了二甲二等,怎么就成榜眼了呢?”卢洗哭完,拿着黄绢翻来覆去看,生怕这份报喜人第一时间快马送来的喜报作假,全是有人拿来诓他好玩的。
段昇看不下去,“行了行了,不是有印章吗,哪能做得了假。”
绢布左下角的朱砂印印痕新鲜,摸上去有些粗糙,卢洗半信半疑,“我、我当真能过了殿试,成了第二,皇榜上没有弄错?”
“对对。”段昇应,“你现在位子可比我表哥还高了。”
“不不不,”卢洗连连摆手,“兰时兄在殿试上的表现极好,反倒是我有些怯场,说岔了几个字,怎么……”
完全想不出所以然,诸事皆如榜上朱印落定。卢洗犹在梦中,说着说着又有抽噎,“我娘为了凑齐我赴考的盘缠,将家里房屋一应抵了出去。家中倾尽一切,我很是惶恐,若是名落孙山怎么对得起他们。只得拼尽全力,不敢有一丝一毫懈怠,如今、如今——”
结局太好,好到他感觉在做梦。这才想起来段昇会试未过,倒过来还要来听他牢骚,卢洗站起一揖。
段昇笑:“这有什么,就算你当官也是个清贫身的,那点子俸禄我还看不上眼。”
卢洗:“……”
这该死的铜臭味。
卢洗:“方才那报喜人还说了一事,我一时浑忘了,是——”
“此次殿试中榜的进士,三日后赴鹿园饮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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