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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中一时间针落可闻。
虞兰时走出围案,走上几步玉阶连起的高台,走到主案前。随低颈俯下的视线里,石案精雕墨深,金线暗绣的红色束袖裹着一截手腕,其上长成的手掌筋骨分明、蜜釉肤质,修长手指握着酒盏递到他眼下。
清凌凌的酒液如同一团迷雾,在他看进去时困住了他的眼睛。
虞兰时滞住片刻。
不过一臂距离间的人笑了一声,“虞卿,你在怕什么?”
虞兰时抽离视线,接过酒盏。难以避免指尖与指尖短暂的相接,又于冰凉的盏壁交错。虞兰时仰头饮下酒液,谢恩,退下。
途中,蔺知方锐利的目光迎面撞来。
但虞兰时无暇他顾,那点子不属于自己的温度、像烙铁烫在他指腹,久久不去。幸好,这场饮宴因为王侯事务繁忙,结束得很快。
踏出广寒楼,缥缈的雨丝骤来又骤去,雨后一新,小径泊水。
三人同行,蔺知方神色讳莫如深,视线几次从虞兰时面上掠过,要窥探出什么。虞兰时与他从说不到一起,遇到个岔口,各自作揖分两路。
穿花拂柳走出好一段,卢洗犹自紧张兴奋,回味着方才宴上的一幕幕,“方才王爷夸我秉性坚韧,我怎的傻不愣登只会点头,好听话也说不了几句。不像知方口灿莲花,等下次,我必得——”
突地,身旁人停下脚步。
“我,”虞兰时低头抚向空荡荡的腰间,“我的玉佩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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