敝屣。”他说,“时间若是太久,无人来讨,王爷也无须挂怀。”
无须挂怀。
今安笑:“本王何须挂怀?”
松开了手。
如同月老红线缠着她指节的红绳扯也扯不开,倏忽就松松散散地随着玉佩掉进虞兰时掌心,断裂的线头大咧咧地暴露出来。
耻笑他半点不知长进。
玉佩被紧攥着缩进垂落的广袖之下,浇湿肩臂衣裳的水浸入皮肤,他觉出寒凉。
更凉的是她的目光,轻飘飘地滑过他身上,看去泊在靴旁的积水落花。
“广寒楼对外人戒备,虞卿已经待了许久。”
言下之意,让他走。
凉薄至斯。
而他就真如拿捏在她手里的一件东西,召之即来,挥之即去。
前言后语戏耍一般,脾气再好的泥人也要起性。虞兰时不敢置信,蓦地扬起眼看她。
盯着酒杯不肯抬、隔着花枝远远望、执着看她手中玉的这双眼,桃花瓣拓出的眼廓含一对星辰,被怒气激起炽亮的光,看向今安。
玉塑的假人终于裂出条缝、透出人气。今安低首回看他。
俯仰间这一眼,近在咫尺的冷香艳影避无可避、通通全朝虞兰时倾覆下来。逼得他质问还未出声,眼睑猝然闭上,愤恨而无力地捏紧拳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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