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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宽敞的静室里并无什么可当镜子用,只眼前的盏茶水朦朦胧胧地映出他的小片下颌。
下颌无意识地绷紧,身上新衣瞬间长了荆棘一样地刺,常年奉守的礼仪压着虞兰时没有去失礼地检查自己衣着。
不仅仅是失礼,是——
他低目,极为艰涩地说:“臣下失礼,还请王爷恕罪。”
却听她说,“手伸出来。”
虞兰时不解,静默片刻,伸出一只手。
今安摇头:“另一只。”
更久的僵持后,包着伤布、被他近乎自虐攥进袖内的左手摊平在案面。
从他腕间裹到指根的雪白伤布隐隐透出殷红血迹。
今安面无表情看着,“解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