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球般越滚越大,压也压不下。事关重大,刑部与大理寺奉旨清查,朝野上下又经一场筛洗。怕死的紧闭府门谢绝拜帖,谁也不敢在这当口露风头,生怕波及,眼见着华台宫的禁军两日来一日密过一日。
这样一来,众多王公府前城道萧索,唯有一处门客络绎不绝。
阿沅兼当了许久管家,一日比一日担忧王府门槛要被踩烂。上门的访客拒了一拨又一拨,递上的拜帖见礼转个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,定栾王府前看着热闹,实则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。
燕故一踏着晨光进来,摘了遮头脸的斗笠披风,“做贼一样。”
今安拿着折子头也不抬,“有劳。”
赶了一路,燕故一低头捡桌上的杯子,“茶水也没有,什么待客的道理?”
阿沅环胸歪在门边,说:“燕都督多担待,最近确实有些穷。”
燕故一拿扇柄一敲桌子,“怎么回事,这才两年不到,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攒的家底就被你们败光了?”
“是啊。”今安执笔批折子,“外头进献来的金银珠宝堆成了山,本王正寻思着从里头拿几件来补库房亏空。”
“王爷,再苦再穷,知法犯法的事,咱们不能做。”燕故一苦口婆心的语气,“我寻思到了这么久,水没喝一口就算了,怎么也没能得王爷你一个正眼呢?”
今安抽空瞥他一眼,又低下头,“忙。”
燕故一笑了,数一数这案上从左边堆到右边的折子,十分怀念,“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,风水轮流转,今儿个也轮到王爷头上了。”
“你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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