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耽搁时间、毫无意义的对话。今安心知,不免沉湎于片刻的缱绻事,指尖从虞兰时脸颊点到唇下痣,“你该出去了。”
虞兰时眼里的光稍稍暗下,“明天我还能来吗?”
“不能。”今安毫不犹豫地道,顿了顿,略作解释,“六部排得上名号的官员还没轮完一轮,让他们先走完过场。”
虞兰时想起狱中惨相与同僚脸色,再看这一案满满当当的卷宗。说是人手不足,可今天来除了誊写几张无关紧要的证词,再往狱中走观犯人受刑,并无任何要事交代。反是今安,从早忙到晚,一应事务都要从她面前得到首肯,半点不能假手于人。他们的到来,确实只是一次杀鸡儆猴的过场。
虞兰时低声:“蔺知方不也有嫌疑吗,为何要留他在身边?”
“是摄政王的命令,只能遵守。”今安说,“翰林院与这些事情无关,今天看看就好,你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虞兰时应好,低眸理正领口,起身拍灰尘。窗外渐暗,他点燃屋内灯盏,盖紧油罩子,便要离开。
今安:“等一下。”
虞兰时识相转回来,“我晓得,把炭盆一块拿走——”
噔地一下轻声,一枚红玉被人搁上桌角。月影薄薄一轮衔在窗顶,灯盏倒了满案台星光,虞兰时往上看,长穗子被今安拿在手中,递给他,“送给你的。”
——
大门外,蔺知方一一清点今日来的翰林官员,数来数去,少了一人。下属在旁说去找,蔺知方说不要紧。等了好一会儿,等的人姗姗来迟,递交令牌,行礼便要走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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