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漫过中庭,树叶婆娑,檐铃轻击。今安听了半响,正眼看他,道:“你能坐到这里,是你口中的渎权谋位者给你开的路。”
“科举在当前时局,与阎王招伥鬼何异?”
堂中骤静,风叶大摇。窗外树影盖到蔺知方半个脊背,如吊起的铡刀。
今安轻笑一声,“你要不要数一数今晚欠了本王几个脑袋?”
蔺知方神色无畏,道:“臣下的乌纱帽与项上人头都押在了这桩案子,没有可以欠王爷的。”
今安点点头:“倒是给了你机会。”
“既然自比阎王殿上的伥鬼,你为什么还来到这里?”今安指尖点着案台,一项项数,“功名利禄嘛,你现在走的清流一派,拿的俸禄还抵不上一县之富的半成年利。按你如今行事,保住脑袋都算大幸,平步青云更是无稽之谈,你为了什么?”
蔺知方抬起头,面上表情仍是平静,一双眼仿佛被点燃:“将军计为国土,我为将军马卒。”
今安垂眸看他,毫无动容:“据我所知,你蔺氏满门正是被毁于此道,而你仍想重蹈覆辙?”
“忠义与良知不会是杀人的刀刃,即便是,也定是背后的刽子手在操纵。我蔺氏不是、也不会亡于忠义与良知,我便绝不因先辈赴死而屈从。”
蔺知方再次深深一揖,广袖磕地,问出今夜最后一句话:“将军如今,仍然是计为国土吗?”
——
刑狱的卷宗呈往钩戈殿一回,朝野便翻一轮日月。女官付书玉御前作证,陈州官银包庇一案确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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