徒长恭摩挲着袖中半块虎符,想起北疆雪夜里卫云姝那句笑言:“将军可知?红狐最会装死。”
当时他只当闺阁戏语,如今想来,那女人眼底分明淬着冰。
……
暮春的惊鸿院,檐角铜铃在穿堂风里晃出细碎清响。
夏欢捧着雕花紫檀匣穿过游廊,腕间翡翠镯与匣上鎏金锁扣相碰,惊起檐下两只啄泥的春燕。
“放肆!”春喜提着杏色裙裾冲进月洞门,鬓角累丝金凤钗在日头下晃出刺目光晕。
她劈手夺过木匣,丹蔻指甲在夏欢手背划出红痕:“谁许你碰公主的妆奁?”
夏欢踉跄后退,青玉耳坠在颈侧荡出惊惶的弧。卫云姝斜倚湘妃竹榻,指尖捻着汝窑茶盏的盖碗,盏中君山银针随她抬眸的动作泛起涟漪:“本宫允的,可需向你这位‘掌事女官’禀报?”
春喜脊背僵了僵。
她将木匣重重搁在黄花梨案几上,镶着东珠的绣鞋碾过青砖缝里新抽的野草:“奴婢自六岁起便用心随侍公主,从掖庭到惊鸿院,哪件妆奁不是亲手打理?”金丝嵌宝的护甲划过匣面,“倒是夏欢妹妹,前日连累公主摔了御赐的玉如意!”
“不如先说说,”卫云姝忽地轻笑,茶盏盖碗叩出清越脆响,“方才你往世子的听松院,送的是哪味‘灵丹妙药’?”
廊下铁马叮当乱颤。
春喜指节攥得发白,缠枝莲纹的袖口沾着紫苏膏药香:“奴婢见世子受伤,想着公主素日最疼惜...”话音戛然而止,她望着卫云姝指尖把玩的羊脂玉瓶——正是她藏在妆奁夹层的御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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