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深处传来三声净鞭响,司徒长恭盯着御前太监捧着的明黄卷轴,喉结动了动。
前头念到河西总兵时,他后槽牙咬得发酸——那厮去年还因贻误军机挨了二十军棍。
“司徒长恭,接旨——”
他撩袍跪得利落,青石砖缝里钻出的草芽扎进掌心。当“从五品定南将军”几个字砸下来时,悬在梁上的金丝雀突然扑棱翅膀,绒毛混着香灰落在他官帽上。
“谢主隆恩。”司徒长恭叩首的力道震得额前玉珠乱颤,余光瞥见户部尚书新纳的姨娘,帕子掩着嘴跟旁边人嘀咕。那口型分明在说“驸马爷也不过如此”。
赢朔甩着拂尘过来搀人,枯树枝似的手掐在他肘弯:“将军年轻有为,往后...”话没说完就被齐国公截住:“劳烦公公透个风,昨日陛下御笔朱批的折子...”
老太监笑得像尊弥勒佛,褶子堆里渗出丝冷气:“国公爷这话折煞老奴了,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呐。”他腕子一抖,拂尘穗子扫过司徒长恭腰间玉带,那里本该悬着临川公主绣的平安符。
宫道上的青砖晒得烫脚,司徒长恭扯开领口盘扣。
前头工部侍郎的轿子突然停了,车帘缝里漏出句“战功不如枕头风”,随从们憋笑的动静惊飞了树杈上的麻雀。
“去查查今日早朝前,慈宁宫递过什么折子。”他踹了脚轿厢,震得顶盖金铃铛叮当乱响。抬轿的脚夫缩着脖子应声,官靴底还沾着昨儿公主府台阶上的桂花泥。
齐国公追上来时,正撞见儿子把圣旨摔进轿厢。
明黄绸布缠在鎏金剑鞘上,像极了三年前卫云姝非要系在他剑穗上的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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