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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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菱擅水，好不容易从水底把廖南星拽上来，乘着海浪往岸边去，结果又一个浪头从身后扑过来，把两人打到礁石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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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南星拿身子替她挡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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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之前他只说了两句话，一句是，糟了，傅家的钱还不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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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句是对她说的：那副红珠耳坠，往后别一直戴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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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菱守着他在礁石上熬了一夜，她醒来后，风浪停了，他也不见了，茫茫海面，只有她一个人，和留在她手上一片衣角。几天后，她被路过渔民所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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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厅上默然无言，就连公公和婆婆也怔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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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菱道：“我在水里捞了几天，只捞回来一些珠子，都在这了，剩下的都已沉到海里去了。他说过，剩多少都要还给傅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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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止剧烈咳嗽起来，咳得弯下身子说不出话，突如其来的打击给身体带来急剧动荡。赵蘅慌忙去扶，被他一把抓住手，五指如树枝般无意识掐住了她，手背青筋浮现，连指尖都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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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那天晚上，玉止始终望着天花板，彻夜不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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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南星没有尸体，红菱的小罐里只有他一片衣角。傅家找出他曾经的衣冠，安置了一口棺材，再派下人随红菱护棺回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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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走那天，路边芦花结着白露。赵蘅在亭里问她：“葬了他后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她记得廖南星说过红菱无依无靠，常年随他在船上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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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菱始终抱着那只小罐，望着路旁白苍苍的芦花，曾经映山红一样爽辣刮脆的人，如今目光也变得十分寥落。“他家里还有些田宅款子没有处理，我回去替他把那些人情旧事都了了。他这人最讨厌有头没尾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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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菱离开后，赵蘅眼见玉止沉默了好几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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