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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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怀波却朝他摆摆手，转身顺着风向，又细细嗅闻了两下，“还有杏花香。”又闻：“不对，不是杏花的本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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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有人趁机接话：“杏花干我家也是有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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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怀波不再理众人，循着气味一路出了药王庙，在大门外一颗冠如翠盖的古柏下，正见到摊上一个摇扇、一个拨香片的一对男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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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俊秀的年轻人用香箸子放好香片，又往炭火里丢了两粒研碎的粉末。特殊气味正是从这香炭里传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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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怀波站直了身子，问道：“这是你做的？从前没有闻过这种香气。是沉香和鸡舌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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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人道：“沉香和鸡舌为主，乳香、没药为佐，还有肉桂、藿香、香附子、紫苏、白芷……再用蜂蜜调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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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怀波偏了偏头，半信不信，“那怎么还有一丝杏花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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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用的是枣花蜜，浮在沉香里，闻起来像杏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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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怀波点点头，对这个方子显出了相当的兴趣，“紫苏辛香，沉香醇厚，所以这香气闻来独特。”他其实颇为意外，调香一贯是上等人的玩意，没有富余闲致和兰泽熏陶，养不出这么好的香品。可看眼前这年轻人，形容富贵，衣着却称得上寒酸，不知到底什么来路。“药市里药气浓重，你怎么就肯定我一定能闻得出这味道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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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玉行微笑道：“我想邓先生是海商，离不了香药生意，自然该有个好鼻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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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怀波笑了：“你还知道海贸做的是香药生意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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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药香气清新，又有辟秽理气的药效。邓先生常年南海行商，真腊、三佛齐这些地方地处湿热，我想该是合用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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