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节

的雪夜，一时说不出话。皓月当空，满地银雪，山川树木被月光映照出一种不真实的清辉。天尽头，洋洋万缕柔软的新雪花，在这个冬夜无声落下。这景色，几乎让人忘记他们正处在一条饥寒交迫、乱世流离的路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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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蘅回过头，不知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笑得出来，“傅玉行，你记不记得我们有一年冬天到山里采药，也遇到这样的大雪，那晚的月色跟今晚是不是一模一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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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行怔住，看着被雪映得透亮的她的眼睛，心软成一片。他俯下身，望着她，慢慢道：“阿蘅，如果这次，我们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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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话一旦出口，触到了空气中的寒意，就连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想说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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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八章 邓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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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渐深，要从积雪下找到食物就越难了，灾民穿着褴褛单薄的衣裳，一日比一日更绝望。雪地是无穷无尽的，走不完的白惨惨雪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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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倒下的前夕，终于有人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之下看到了一座巨大城楼，石额上写着“邓州”二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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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行将赵蘅从地上扶起，高兴也没有力气高兴了，只知道至少到了一个可以求生的地方。然而等他们爬上雪坡，发现此地官兵早已列队等候，个个披坚执锐，头盔高耸，冰冷威严。地上用绳索、拒马桩、蒺藜、枪矛等布置出一道围线，还设有来回巡视的哨棚，以防漏网之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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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首的都侯骑在马上，道：“指挥使大人有令，不允许流民进城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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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地灰黑色的灾民仰着脸，嗡嗡哀求着：“行行好吧大人，我们这么多人都快要饿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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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十万个人就多十万张嘴，难道让邓州也变成一座灾城吗？”都侯表情没有丝毫松动，不知是被严寒的天冻住还是仅仅出于冷酷厌烦，直接抽出刀道，“敢上前一步，就地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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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灾民身后哪还有路，无人敢上前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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