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9章

有多一言难尽，他若是想刻薄地数落一个人时，简直口若悬河，能把人骂得怀疑人生，可当他想要吐露出自己的心声时，嘴唇张张合合，笨拙得就像是牙牙学语的孩童那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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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——”斯内普说，“你是多余的，那是因为……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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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不着后语，所幸伊雯是个合格的倾听者，她静静地看着他，忽而笑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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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他说心里话，恐怕比杀了他还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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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反过来想，他有时说出来的话，就真的是他的内心真实想法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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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雯打断了斯内普的话，她善解人意地开口，替他道出那些未尽的话语：“你的意思是，你与我的认知从不曾出现过偏差，我们是‘朋友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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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而上次的那句话，其实是你在说你自己……”伊雯缓缓地走过去，在打通了思路后，她对人心的洞察力就自然而然上线了，“教授，你在担心你是‘多余’的，所以才把对内的尖刃转向对外，是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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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其自卑的自尊。伊雯干脆利落地把这全部道了出来，敞开在太阳下，不给他一丝逃避的空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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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伊雯！”斯内普低低地喝道，与加重的语气相反的是他愈发挪偏的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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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中了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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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雯有些新奇地注视他，斯内普快被她盯到炸毛了，她慢悠悠地扭过了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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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却抑制不住地笑：“好吧、好吧……噗。别瞪我了教授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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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内普对她发射死亡凝视，在羞耻的煎熬下不断发颤的手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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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伊雯更喜欢这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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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喜欢敞开亮话，喜欢对人打直球，有时别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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