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章

“你不还是要跟元庭结婚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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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也他妈的那么对过他！我就算伤害了他的身体，至少我没有让他因为我伤过心，我装也装到现在了，我还能接下去装一辈子，你能吗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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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知宇笑的喘不上气：“我没有你恶劣！姜仪！我可以伪善一辈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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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仪无话可说。他觉得面前这个疯子无可救药，而跟这个疯子多费口舌的自己也同样无可救药，方知宇说的没错，他们的确是同类人，他没资格五十步笑百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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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之间无人开口，空气里的尘埃漂浮着，弥漫着多年失修的腐烂气味。这处是座废弃的工厂，背后就是墓园，那里是徐芷的墓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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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方知宇母亲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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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没必要了，”方知宇缓了缓，他呼出气了，理智也跟着一起回笼。他笑了，另一只插在口袋里的手终于舍得掏出来——是把形状流畅的手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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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黢黢的枪口冰凉，抵上姜仪的额头，他轻声说：“别怕，我不杀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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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起来，不顾身上的灰尘，像个兴奋的孩子，炫耀什么新鲜玩具似的，掏出手机来：“要死的不是你，姜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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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需要再装什么伪善了，因为需要看我这样的人啊，”方知宇可恶地停顿住，有些亢奋地拉长语调了：“……因为他祈云呢，马上就要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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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知宇凑到姜仪耳边，轻声说：“——死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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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语罢，止不住地笑起来。笑的急了，连眼泪都生生呛出来，方知宇还是可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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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，他还是感到可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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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祈云爱上他就好了，如果祈云爱上的是他就好了。他本来可以不用死的……他本来可以不用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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