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节

个屋子里，也只有一张床，一口破衣箱，敞着口，只有一两件颜色灰扑扑的衣服，还有孝布孝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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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地方寂静陈旧得像个坟墓，连人也像个活死人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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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桃看见的唯一一抹亮色是那衣箱底下露出的一片襁褓，颜色鲜亮的织花缎子，还有个小小的虎头布偶，花样斑斓，坠着一个鎏金铜铃，打着漂亮的流苏络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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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给小孩儿的玩意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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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桃立刻想起来，当时李凌云死了丈夫，老太太天天哭，骂她是丧门星，克死了二少爷，非要李凌云打着肚子搬进祠堂守孝给章家的先祖赎罪磕头，当时这里还没有这样落魄，她还有个丫鬟伺候在旁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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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这李凌云生孩子，厨房那边的下人房听了一夜哭嚎，第二天早上大家都说生了个女婴，老太太干脆将祠堂锁了起来，自然也没丫鬟伺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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祠堂那边声音越来越小，几天之后进去给母女俩收殓尸体，才发现李凌云彻底疯了，婴儿不知所踪，于是这里就彻底没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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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凌云嫁过来也不过两年，她还是这家的外甥女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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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桃觉得心头一阵寒，但是在这么个地方，好像没人觉得如何，李凌云克死自己丈夫，还断了二房的香火，大家都觉得这样一个女人落到这种境地里，仿佛也是因为自身有错，就算将来她娘家来人，章家还要问罪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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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为什么，进来之后，仿佛没有人想交谈说话了，一种无形的东西将这整个不大不小的府邸笼罩着，尤其是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，风声都很轻，没有虫鸣和鸟叫，置身其中的人，都能感受到沉重的阴霾和恐惧，悲愤，忧思等等喷薄欲出的情绪重重的压在舌尖上，叫人说不出话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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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桃和辛渺不说话，李凌云像是已经化身成了供桌上的层层黑漆牌位，单薄的伫立着，晨光将她的身形模糊，拉长，仿佛也要在她黑洞洞的眼睛里刻上生卒年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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