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8节

，令他因闭气而逐渐开始发胀的胸肺突然轻松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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朦胧之间仿佛化为了两条相濡以沫的小鱼，花满楼能感受到水流将他们推来荡去，他只收紧了手臂，近乎感恩地紧紧拥抱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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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渡过来的气中，一股圆润而发烫的球体随着她的唇舌钻入他的咽喉，一直流淌到四肢百骸之中，又流向眼窝，他一时感到眼球滚烫，难耐地睁开了双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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模糊的光明头一次将长久的黑暗驱散了，像是潮水一般褪去，近在咫尺的脸庞却越发清晰，她的脸庞洁白得像是玉石，在海下发着莹润的光芒，眉眼唇角都仿佛与他千万次想象中一一对应，黑色的发缕飘散在水中，她在对他笑，但花满楼却觉得她好像哭了，只是看不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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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升上海面，在澎湃的海浪和头顶淋漓的大雨中亲吻了片刻，闪电在乌云中骤然撕裂开黑夜，花满楼无声地流出了眼泪，好像是被这样光亮所刺激了，世间万物再度出现在他的双眼中，轰隆的雷声和雨声在他胸口震颤巨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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妙妙，我的妙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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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满楼忽然发觉自己竟然也有如此强烈的贪婪之心，被禁锢的视觉使得他过去几十年来被迫做一个知足常乐的人，但辛渺给予他全部的人世间之后却必须离开，他的人欲便仿佛随着复明而重新沸腾起来，是死灰再次复燃——很痛苦，他几乎无法将视线从辛渺身上移开，头一次怨恨天地的不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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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岸之后，二人便在狂风骤雨之中一路归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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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门口的灯笼随着大风摇晃，楚留香手中擎着一把伞，僵立在了那闪烁的灯光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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倾盆的大雨中，辛渺身上披着花满楼的外衣，他们二人的身影在黑夜的映衬下密不可分，超出任何限度的亲密姿态已经说明了许多，花满楼紧紧地环抱着辛渺的肩膀，二人的手指在雨水中交缠紧握，他们湿淋淋的头发狼狈的散落下来，在肩头叠合成一缕垂下来，如夫妻的结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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