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勤业坐在下首,笑呵呵地说:“我也没费多少功夫,是底下的人劳心劳力。”
绍桢点点头,接着问道:“今年浙江和湖广那边,还有福建,是出了什么岔子么,瞧着收成比往年少得有些太过。除了河南有灾情,倒没听说这三个地方还有什么。”
其实从昌化二十年开始,外地产业的收益进项便逐年递减,今日一看,去年减少得尤其厉害,仅有二十万两,将将及得上昌化十三年她母亲刚去世那年的一半。
她一向不愿意对身边的人疾言厉色,但是林勤业做得有些过了。
林勤业放下茶盏,叹了一声:“这也是我要说的。浙江和湖广,被江南制造局掣肘,那边都是宫里出来的人,不说咱们的人,就是那些一二品大员的家人也不敢轻易得罪,要什么给什么,价钱又压得低,摆到账面上来,就只有这些了。再说福建,朝廷戒严,只有市舶司可以贸易,少不得要打点。福建天高皇帝远,市舶司的人全是狮子大开口,哪里敢不给呢。还望老爷体谅一二。”
金氏也急忙附和:“老爷没去不知道,福建市舶司的人谁也不认,就认银子。咱们的货贩出去,少说要给他们四成的收益。一个个富得流油,哪里管咱们这些人的死活。”
绍桢嘴角噙着礼貌的笑意,心里已经不太舒服了。
她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,太监们直达天听,是不能得罪的,她让人年年孝敬宫里派到地方上管权的太监,江南织造局总管太监,广东、福建市舶司提督太监,哪个没收过她银子?
父亲去世、她还没考上进士那两年,这些太监都没卡她,怎么这几年她当了官,反倒开始卡了?要说有太子的干系,他活着的时候,账册上进项也在连年减少。
林勤业夫妻,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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